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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7章 叩门启轮回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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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道青铜门的椒图门环如饿兽般狠狠咬住了我的手腕,冰冷的触感顺着手臂蔓延,仿佛要将我的生机一点点抽离。当指尖第三十二次叩击在那冰冷得如同千年玄冰的青铜表面时,远处的晨钟像是被命运之手拨动,准时发出沉闷而悠长的声响。卯时三刻的阳光,如同利箭一般,穿透镇渊司那早已残破不堪的瓦檐,将我的影子无情地钉死在门扉上刻着的“燕昭卒于天倾三万零七年”碑文之上。

“萧兄,这已经是第一千二百次日出了。”我轻轻摩挲着葬龙剑柄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,剑格处原本熠熠生辉的龙睛如今已黯淡无光,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,“今日镇渊司的巡逻路线是巽位三转,涂山月璃会在辰时二刻......”

“小心!”萧天阙那有些虚幻的残魂突然在剑身剧烈震颤,发出急切的警告。几乎是同一瞬间,青铜门内陡然刺出星轨剑锋,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轨迹,与昨日、前日、大前日完全一致,仿佛时间在这里陷入了无尽的死循环。我条件反射般旋身避开致命处,然后毅然决然地任由剑刃穿透左肩——这是经过第一千二百次验证得出的最佳方案,伤口的位置恰好能让剑锋死死卡住门缝,为我争取那微乎其微的机会。

“巳时六刻,西南离位。”我一边剧烈地咳着血沫,一边艰难地低语。话音刚落,天机阁主那标志性的轮椅果然碾过东墙的破口,他腿骨间的星轨齿轮开始了第一千二百次机械般的旋转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:“没用的,你永远破不开......”

就在这时,葬龙剑突然像是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,从我手中脱手而出,以一种精准得近乎诡异的角度,刺入轮椅的第三根辐条。这个时辰的星轨运行存在着三息的偏差,而这极其细微的偏差,在葬龙剑的剑锋卡住齿轮的刹那,让青铜门发出了一声仿佛不堪重负的痛苦呻吟。我瞅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,迅速将左手探入剑锋撑开的门缝,指尖瞬间触碰到了某种温热的、富有节律的搏动,仿佛是远古巨兽的心跳,又像是命运齿轮的震颤。

时间,仿佛在此刻停滞了。那清晨的阳光凝固成了琥珀色,像是一幅绝美的画作,而飘落的槐叶则悬在半空,宛如被定格的梦幻。就连天机阁主轮椅溅起的尘土,都定格成了一片灰色的云团,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种死寂般的宁静。唯有我的鲜血,仍在顽强地流动,顺着门缝缓缓渗入门内,一点点勾勒出一枚青铜怀表那神秘而古朴的轮廓。

“剜半颗龙心,可铸轮回锚。”萧天阙那略显沧桑的声音从无尽的虚空中幽幽传来,他的残魂竟凝成了一把虚幻的刻刀,透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,“但你要记住,锚只能暂留三刻记忆......”

当那刻刀刺入胸膛的瞬间,一股钻心的痛楚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,这痛楚比以往任何一次循环都要真实百倍,仿佛要将我的灵魂都撕裂。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脏被剖成两半,左边的那一半仍在顽强地跳动,仿佛在做着最后的挣扎,而右边的那一半却瞬间化作了齿轮咬合的青铜器。当刻刀在齿轮表面精心雕出龙鳞纹时,我惊愕地发现,那些纹路竟与萧天阙残魂的裂痕完全吻合,仿佛这一切都是命运早已注定的安排。

就在青铜怀表成型的瞬间,时间像是突然被重新上紧了发条,又开始缓缓流动。我紧紧握着那尚带体温的青铜表,秒针逆时针跳动的声音如同洪钟般震耳欲聋,仿佛要将这死寂的世界彻底唤醒。表盘上并没有常见的数字,只有十二个萧天阙的剪影在刻度处缓缓轮转——每个剪影都是他不同年龄段的模样,从青涩的少年到成熟的中年,再到沧桑的暮年,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漫长而又充满传奇色彩的故事。

“未时九刻,门神换防。”我紧紧盯着怀表,嘴里呢喃着。果然,青铜门表面那原本静止的饕餮纹开始缓缓蠕动,仿佛被注入了生命一般。紧接着,少年门神的星轨剑从右下第三片龙鳞处如闪电般刺出。这次我提前半息侧身,凭借着在无数次循环中积累的敏锐直觉与精准预判,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。星轨剑的剑锋擦着怀表掠过,在表壳上留下了一道醒目的灼痕,那痕迹仿佛是时间在这神秘器物上留下的独特印记。

涂山月璃的狐火如往常一般,在申时准时点燃了西厢。在这第一千二百次循环里,我终于首次看清了她结印时尾尖那道焦痕。那焦痕犹如一道难以磨灭的伤疤,刺痛了我的双眼——那是上次循环中我误伤她所留下的痕迹。原来,并非只有我一个人在这无尽的轮回中背负着痛苦与记忆,她的身体同样也在默默记录着每一次时光的流转,那些不为人知的伤痛,随着轮回一次次加深。

“为什么帮我?”我在酉时三刻,瞅准她正欲焚烧婚契的瞬间,上前拦住了她的动作。手中的怀表显示,这个对话还能持续七十六息。时间在这紧张的氛围中仿佛凝固,每一秒都显得无比珍贵。

“因为你的眼睛......”她的耳尖微微颤动,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第九条尾巴轻轻卷住我握表的手腕,那触感柔软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力量,“每次轮回都多一道枷锁。”她的声音轻柔,却如同重锤一般,狠狠地撞击着我的内心。

青铜门在戌时如预料般开始开裂,就在那一瞬间,手中的怀表突然变得滚烫无比,仿佛要将我的手掌灼伤。表盘上萧天阙的剪影开始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快速倒转,从垂暮老者的沧桑模样,迅速变回龙角少年的意气风发。当秒针逆跳至第七圈时,我终于看到了——门缝深处有根若隐若现的青铜丝线,正连接着怀表内部那精巧而又神秘的齿轮。那根丝线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,仿佛是连接着现实与虚幻、过去与未来的纽带。

“就是现在!”萧天阙的残魂突然凝实,那声音充满了力量与决然。我毫不犹豫地扯断那根丝线,然后猛地插入心口。半颗龙心齿轮与肉身接触的瞬间,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摩擦声,仿佛是来自远古的悲鸣。就在这痛苦与混乱交织的时刻,青铜门轰然洞开,门内涌出的并非想象中的混沌与黑暗,而是一片令人震撼的景象——无数悬挂着怀表的青铜树,密密麻麻地排列在门内的空间里。每块表盘都显示着不同的时辰,表链缠绕着不同时空的“我”。那些怀表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神秘的光泽,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不同的命运故事。

最中央的那棵古树上,挂着一块破碎的怀表,表盘的裂纹竟奇妙地组成了青丘文字:“轮回锚点,存于弑神者悔意”。当我颤抖着伸手触碰表壳的刹那,所有循环的记忆如天河决堤一般,汹涌地涌入我的脑海。那些曾经的画面、情感、痛苦与挣扎,如潮水般将我淹没。

原来,每次叩门都在创造新的平行时空,每个时空的我都留下了半颗龙心。青铜树上的怀表并非简单的记忆容器,而是无数个我凝固在悔恨瞬间的灵魂。那些灵魂被禁锢在这轮回的牢笼里,承受着无尽的折磨与煎熬。

“该醒了。”萧天阙的残魂突然握住我持剑的手,那只虚幻的手却充满了力量,他引剑刺向最大的那棵青铜树,目光坚定而决绝,“真正的第八门......”

剑锋贯穿树干的瞬间,整个怀表海洋齐齐爆裂。时光的碎片如绚烂的棱镜般四处飞溅,在那光芒之中,我看到了轮回的起点:三万年前,我跪在青铜门前,手中捧着萧天阙被剥离的龙心,那龙心还带着温热,仿佛还在诉说着曾经的生机与活力。而在我的身后,是青丘女帝自刎的尸体,鲜血在她的周围蔓延,将大地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。那一刻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,所有的恩怨情仇、因果轮回,都在这一瞬间汇聚到了原点,命运的齿轮开始了最初的转动,而我,也在这无尽的轮回中,开始了那漫长而又痛苦的挣扎......

就在这震撼人心的画面渐渐消散之时,周围的空间开始剧烈震颤,无数道光芒从破碎的怀表中射出,交织成一幅绚丽而又诡异的光幕。光幕之上,不断闪现着各个时空里不同的片段,像是命运在向我展示着那些被刻意隐藏的真相。

我看到了天机阁主在最初的时空中,与神秘势力密谋的场景。他眼中闪烁着贪婪与野心的光芒,手中摆弄着一块刻满符文的令牌,似乎在策划着一场足以颠覆整个世界的阴谋。而这场阴谋的核心,正是这神秘的青铜门与无尽的轮回。原来,他一直都知晓轮回的秘密,并且妄图利用轮回之力,实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。

涂山月璃的身影也在光幕中不断浮现。在某个时空中,她为了拯救我,不惜违背族规,闯入禁地,盗取那传说中能够打破轮回的神器。她的眼中满是坚定与决然,哪怕面对族中长老的重重阻拦,也未曾有过一丝退缩。可最终,她还是失败了,带着满心的不甘与对我的牵挂,消逝在那冰冷的禁地之中。每一个关于她的画面,都让我心中的愧疚愈发浓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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