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命名草稿(1/2)
第三百三十二章 叩门引天诛
众人来到极北之地,面对又一扇神秘的青铜门,诸多诡异之事接连发生。此时,青铜门上的饕餮纹突然暴凸而出,獠牙间吞吐着暗紫色雷光。那雷光好似有生命一般,在饕餮纹间跳跃闪烁,仿佛下一秒就会脱离门体,择人而噬。
我深吸一口气,毅然决然地第八次叩击门环。这一次,叩击声如同重锤,不仅在葬渊中回荡,更像是敲响了命运的警钟。刹那间,整座葬渊开始震颤,仿佛沉睡的巨兽被惊醒。岩壁上凝固了十万年的硫磺结晶簌簌坠落,在弥漫的血雾中折射出妖异的虹彩,那些虹彩相互交织,形成一幅幅如梦似幻却又透着诡异的画面。
“快松手!”萧天阙焦急的声音响起,只见他身上的龙鳞战甲泛起波纹状金光,那金光如同水波一般荡漾开来,带着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。“这门在汲取天劫......”
他的话音未落,原本还算平静的穹顶骤然撕裂。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巨手,将天空硬生生扯开。九重雷云翻涌如倒悬的墨海,厚重而压抑,让人喘不过气来。青紫色电蟒在云层间疯狂穿梭,每一次闪烁都释放出惊人的能量,将岩壁照得纤毫毕现。我不经意间低头,看到自己的影子被拉长投在青铜门上,诡异的是,影子的手中竟握着滴血的婚契,那鲜血仿佛有温度,透过影子传递出丝丝寒意。
“这是北冥诛神劫。”身后传来轮椅碾过碎石的声响,那声音在这混乱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。天机阁主的声音裹着某种病态的兴奋,仿佛看到了一场期待已久的盛宴,“当年青丘女帝就是被这种天罚......”
话未说完,第一道劫雷便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劈落。那是一道足以刺瞎金仙的炽白电光,光芒万丈,仿佛要将世间一切黑暗都驱散。然而,在触及青铜门的刹那,那道劫雷竟如同被驯服的野兽,化作万千细丝,沿着青铜门的纹路蔓延开来。就在这时,我胸前的玉坠突然腾空而起,墨玉表面浮现出与雷同色的纹路,那些纹路如同活物一般扭动着,像是远古符咒在自行重组,散发出神秘而古老的气息。
“退后!”萧天阙猛然将我推开。他的白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,如同风中的旗帜。眉间朱砂印渗出金红色血珠,那血珠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。当第二道赤红如血的劫雷劈下时,我亲眼看见他的脊骨刺破皮肤,紧接着,两扇流淌着液态火焰的龙翼轰然展开。那龙翼展开的瞬间,仿佛整个空间都被照亮,青铜色的翼膜上布满星图般的银色脉络,每一根脉络都像是一条流淌着星辰之力的河流。每一根骨刺都铭刻着龙侍族古老的祷文,那些祷文闪烁着微光,仿佛在向天地诉说着龙侍族的荣耀与使命。
雷光砸在龙翼上的瞬间,数万道符文同时亮起,在虚空中交织成巨大的龟甲纹样。那龟甲纹样散发着古朴而强大的气息,似乎在抵御着劫雷的攻击。“萧氏龙侍第三十七代嫡脉,请承天劫!”他仰天长啸的声音裹着龙吟,那声音仿佛穿透了云霄,直达天际。发冠在雷霆中炸成齑粉,他的头发肆意飞舞,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悲壮而豪迈的气息。我看到他后颈皮肤在高温下碳化剥落,露出底下赤金色的龙骨,那龙骨仿佛是天地间最坚硬的物质,却也在劫雷的攻击下微微颤抖。劫雷像是有意识般缠绕而上,顺着龙骨纹路灼烧他的五脏六腑,每一次灼烧都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,但他依然咬紧牙关,没有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。
“你疯了?这是诛神劫!”我心急如焚,不顾一切地抓住正在融化的锁链想冲过去,想要帮他分担一些痛苦。然而,双脚却被青铜门里探出的根须缠住。那些根须表面布满眼球状的凸起,每个瞳孔都映出不同时空的惨剧。我惊恐地看到,某个时空的萧天阙正被葬龙剑贯穿胸膛,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袍,那一幕让我的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疼痛。
劫雷一道接着一道落下,每一道都比上一道更加强大。当第七道劫雷带着九幽寒气劈落时,那股寒意仿佛能冻结世间万物的灵魂。萧天阙的左翼已经露出森森白骨,冰霜顺着伤口迅速蔓延,眨眼间就将他半边身体冻成冰雕。而右侧身躯仍在承受烈焰炙烤,龙鳞在极热与极寒的双重折磨下,发出瓷器开裂的脆响,一片片龙鳞剥落,洒落在下方的血雾之中。
“还记得...天倾之战时...”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,被雷声无情地撕成碎片,“你说过...龙翼遮天...可护苍生...”
随着他的话语,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突然翻涌。三万年前那惨烈的破碎画面里,萧天阙也是这样毫不犹豫地展开双翼挡在我身前。那时的劫雷是金色的,如同一柄柄金色的巨剑,狠狠劈下,把他的龙角都劈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。我们浑身是血地躺在尸山血海中,周围是战友们的尸体和敌人的残骸,可我们却大笑起来,笑声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,也有着对未来的憧憬。他微微转头,眼中满是温柔,对我说等战争结束,一定要带我去看归墟的鲛人灯市,说那里的鲛人会用奇异的珍珠和贝壳制作出如梦如幻的花灯,在夜空中闪烁着五彩光芒。
此刻,第九重雷劫凝聚成审判之矛,那是由纯粹的道则凝成的恐怖存在。它悬在穹顶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它的威压下颤抖。矛尖缓缓旋转着指向我的眉心,我清楚地看到矛身上浮现出十二万九千六百道禁制,每一道禁制都锁着一个哀嚎的魂魄。那些魂魄痛苦地挣扎着,发出凄惨的叫声,仿佛在向我诉说着它们的不甘与怨恨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萧天阙残破的龙翼突然爆发出刺目强光。那强光如同太阳般耀眼,照亮了整个葬渊。他艰难地转身,朝我露出一个虚弱却又带着诀别意味的笑容:“这次...换我...”
审判之矛贯体而过的瞬间,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染成惨白。那一瞬间,时间仿佛静止,空间也似乎扭曲。我眼睁睁看着那恐怖的矛尖穿透萧天阙的身体,鲜血如泉涌般喷出。我的玉坠应声而碎,墨玉碎片却没有坠落,而是悬浮在空中组成一只金色竖瞳。竖瞳眨动的刹那,仿佛有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释放出来,审判之矛竟如冰雪遇阳般迅速消融,化作漫天光雨被竖瞳尽数吞噬。
“青丘的往生瞳?”天机阁主突然发出一声厉喝,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,“这不可能!女帝的右眼明明葬在......”
还未等他说完,那金色竖瞳突然转向阁主,金光如利剑一般刺入他轮椅扶手的北冕星图。星图上的银砂疯狂跳动起来,仿佛被注入了生命,它们快速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。随着人形逐渐清晰,那分明是穿着嫁衣的青丘女帝!她身姿婀娜,面容绝美,却透着一股神秘而冰冷的气息,静静地站在那里,俯瞰着众人。
萧天阙从半空坠落,我不顾一切地冲过去,稳稳地接住他碳化的躯体。此时的他,气息已经极其微弱,我听到他气若游丝的呢喃:“你看...龙翼...还是能...遮住天...”他的右手艰难地抬起,指尖触碰我眼角不知何时流下的血泪,“别哭...这次...不算疼...”他的声音越来越低,最后消失在空气中,而他的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。
我的心仿佛被无数把利刃同时刺穿,悲痛欲绝。就在这时,青铜门在此时轰然洞开。门内涌出的不是预料中的混沌雾气,而是滔天黑水。那黑水如汹涌的洪流,带着一股刺鼻的腥味,水中沉浮着无数青铜棺椁,每具棺盖上都刻着“燕昭”的名字。这些棺椁在黑水中时隐时现,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操控着。
金色竖瞳突然射出一道金光,在黑水中央劈出一条通道。通道尽头是十三级血色玉阶,玉阶散发着柔和却又诡异的光芒。我抱着逐渐冰冷的萧天阙,一步一步,缓缓地踏着玉阶走向青铜门深处。每走一步,心中的悲痛就更深一分,同时也对前方未知的危险充满了警惕。
身后的天机阁主突然发出癫狂大笑:“原来如此!往生瞳才是钥匙!我们都不过是......”然而,他的话还未说完,黑水便如汹涌的浪涛般黑水便如汹涌的浪涛般瞬间将他淹没,那癫狂的笑声戛然而止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我无暇顾及身后的变故,满心满眼都是怀中渐渐冰冷的萧天阙。此刻,他的身体仿佛一片脆弱的羽毛,曾经的英气与力量已消散殆尽,只留下无尽的苍白与死寂。
沿着血色玉阶前行,四周的温度急剧下降,每呼出一口气,都瞬间凝结成冰雾。黑水在两旁翻滚涌动,发出沉闷的声响,像是隐藏着无数怨魂在低声嘶吼。那些沉浮的青铜棺椁相互碰撞,发出的闷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,更添几分阴森恐怖。
当我踏上第七级玉阶时,脚下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颤抖。血色玉阶上浮现出一道道神秘的符文,符文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,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禁忌的故事。紧接着,从黑水之中缓缓升起一座巨大的青铜牌坊,牌坊上刻满了奇异的花纹与咒文,那些花纹似活物般扭动,咒文则散发着一股让人灵魂战栗的力量。
我心中一凛,却没有停下脚步。怀中萧天阙的脸庞在血光的映照下,显得越发苍白,但他那紧闭的双眼,却依旧让我感受到他生前的坚定与守护。此时,牌坊上的咒文突然射出一道道黑色光线,光线交织成一张大网,向我迅猛袭来。我下意识抱紧萧天阙,运转全身灵力,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蓝光,试图抵御这突如其来的攻击。
黑色光线触碰到蓝光的瞬间,爆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。强大的冲击力震得我气血翻涌,嘴角溢出一丝鲜血。然而,我咬着牙,强忍着身体的疼痛,一步一步继续向前。就在光线即将冲破蓝光的防御之时,怀中萧天阙的手指突然微微一动,一道若有若无的龙息从他指尖溢出,与我的蓝光相融。这一丝龙息仿佛有着神奇的力量,瞬间增强了蓝光的强度,将那黑色光线组成的大网硬生生地弹了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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