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8章请罪（2/2）

来得倒是快。

看来自己大败诸葛亮、尽取关中的消息，已经如同插翅一般传遍了雍凉。

这位在凉州盘踞多年的老狐狸，嗅觉果然灵敏。

是来试探？还是来求饶？

叶明放下茶杯，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一声轻响。

“让他们进来。”

声音平静无波，听不出喜怒。

“喏！”亲卫领命退下。

郭嘉上前一步，低声道：“主公，马腾此来，怕是听到了风声，想来辩解求情。”

叶明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查的弧度，与其说是笑意，不如说是一种冷然的洞察。

“辩解？求情？”

“我死了那么多凉州精锐，雍凉险些糜烂，他以为派人暗助诸葛亮的事情，可以轻飘飘几句话就揭过去？”

“他马腾是‘识时务者’，但这次，时务恐怕不是那么好识的。”

郭嘉微微颔首，不再多言。主公心中已有定计，他只需静观其变。

片刻之后，马腾、马铁、马岱三人被引入厅中。

为首的马腾，须发已有些花白，但身形依旧硬朗，只是脸上带着明显的风尘之色，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和恭谨。

他身后跟着的马铁和马岱，都是年轻力壮的武将模样，此刻却也收敛了平日的悍气，显得颇为拘谨，垂手站在马腾身后。

“罪人马腾，参见叶将军！”

一进大厅，马腾便抢前几步，俯身便拜，姿态放得极低。

马铁、马岱亦紧随其后，齐齐行礼。

叶明并未起身，也未立刻叫起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。

大厅之内，一时只有沉重的呼吸声。

无形的压力，如同实质般笼罩在马氏三人头顶。

马腾额头几乎触及冰凉的地面，久久不敢抬起。他能感受到上方那道审视的、冰冷的注视，仿佛要将他整个人从里到外看个通透。

他心中叫苦不迭。

长安大胜的消息传来，他便知道大事不好。诸葛亮退兵，叶明尽得关中，下一个目标，必然是后方不稳的凉州！

尤其是当他隐约探听到叶明调兵遣将，目标直指武威时，更是魂飞魄散。

他顾不得多想，立刻带着儿子侄子，星夜兼程赶来长安，希望能抢在叶明大军开拔之前，解释清楚，或许能求得一线生机。

至于暗中给诸葛亮提供便利之事……他只能寄望于叶明没有确凿的证据，或者愿意为了稳定凉州而暂时放过马家。

“马将军，远道而来，辛苦了。”

终于，叶明开口了，声音依旧平淡，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疏离。

“起来吧。”

“谢将军！”

马腾如蒙大赦，这才敢缓缓直起身，但依旧躬着腰，不敢直视叶明。

“不知马将军不在武威坐镇，千里迢迢来到长安，所为何事啊？”叶明端起茶杯，又抿了一口，仿佛只是随口一问。

马腾连忙道：“腾听闻将军神威天授，大破蜀虏，克复长安，安定雍凉，实乃万民之幸！特率子侄前来，恭贺将军大捷，并……并向将军请罪！”

“请罪？”叶明挑了挑眉，“何罪之有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