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二章当年隐秘（1/2）

次日清晨，宣和帝在朝会上大发雷霆。即便是谢安和章谦，这一刻也保持沉默。

从兵部到刑部，再到都察院，宣和帝一个个都被骂的狗血淋头。

这些部门的长官，在朝堂上连拉的老长，但都保持沉默。不是他们不敢反驳，而是不能反驳。

这一切，总要有人来背锅。

他们来背，总好过皇帝来背。

要是皇帝来背，他们这些人都难辞其咎。引咎辞职事小，怕最后为了堵天下人之悠悠众口，皇帝会拿他们开刀。

一个正三品宣武将军的死，可大可小。他们这些一二品大员，关系朝廷运转，不可能轻易舍弃。

宣和帝其实也没想过一定要怎么样，但样子总要做一下。张仪称病没有上朝，但今天朝会上发生的一切，都会传到他的耳中。

人家亲孙子生死不明，他这个做皇帝总要表示一二，象征性做做样子。

他这个样子，并不是做给张仪看的，而是做给天下人看的。

张仪自然明白皇帝在作秀，但他绝不会拆穿这一切。事实也是，张仪现在只想找到自己的亲孙子，没时间理会朝堂上的弯弯绕绕。

此刻的他，正在府中训诫儿子。

张仪望着自己因为焦急乱了方寸的儿子，训斥道：“张横，你是不是着急过头了。宣儿他还没死，我们要沉得住气。整个宋国，看我们张家笑话的不在少数，你可不能给我丢人。”

张仪不是非要儿子平静如水，而是作为张家家主，他必须有这个担当。张宣是他的亲孙子，他出了事，自己也着急，但不能乱了阵脚。

只要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张宣已经身死，就还有希望。虽然这个希望很渺茫，但他必须这么想。

“爷爷，孙媳陈钰求见。”

张仪正要开口，门外传来孙媳陈钰的声音。

“爹，钰儿求见。”

张横见父亲沉默，适时开口说道。

张仪深吸一口气，道：“进来吧。”

进入大堂，望着跪在地上的父亲，陈钰道：“爷爷，我想带人去找张宣，希望您老能助我一臂之力。”

张仪面无表情，说道：“我们张家，没有九品以上的高手，这次就算了吧。宣儿之事，已成定局，万不能再把你搭进去。武阳城之事，没有一个九品及以上高手坐镇，是查不到任何消息的。”

陈钰倔强地望着张仪，道：“我知道有一个九品高手，看在姑姑的面子上，他会选择出手的。”

“你说的是谁，我很清楚，但他不一定会帮我们。当年之事，我们张家有愧于人家，现在有求于人，你觉得他会出手吗？”

张仪并没有第一时间反驳陈钰，而是拿当年之事说事。当年，他张仪亲眼看着好友宣威将军李振惨死，却没有伸出援手。

他不是没有机会出手，而是放弃了。他本可以救下好友的两个孩子，但在最后关头却犹豫了。

好在两个孩子命不该绝，一个被谢安出手救下，由司徒宏远带回剑阁，一个被皇后陈婧求情保下。

就连谢安，那个自私自利的家伙，都能用自己的影响力为两个孩子争取了宝贵的救援时间。而他却什么都没做，眼睁睁看着一切成为定局，再也无法挽回。

如今回想起来，自己才是那个最自私自利的人。

“爷爷，你们老一辈的陈年往事，就不必再拿出来说了。我是看不惯你当年的自私，但我尊重你的决定。张宣曾不止一次说过，他多么希望，自己的爷爷当时没怂，没有为了那些飘渺虚幻的利益，选择放弃拯救自己的好友一家。”

“爷爷，你可以为了张家的延续舍弃自己的好友一家，但我作为妻子，不能舍弃自己的丈夫。即便阿绝恨我，不愿施以援手，但我还是选择去试试。当年选择嫁给阿宣，不是因为张家是高门大户，而是他告诉我，宣武将军这个尊号，是为了延续曾经的荣耀。宣威已经成为历史，宣武自当继承其遗志。”

陈钰的每句话，都像一把锋利的刀，狠狠插进了张仪的心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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