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不知天上宫阙,今夕是何年？（2/2）

黑色烈焰组成的巨大拳印轰散了谢玄的随意一击，张烈却心中一紧。看似是炎魔拳占了上风，但他很清楚，自己已经完完全全落入谢玄的剑域之内。

“你若能接住这一剑，我便放你一马。”

谢玄右手一指点出，一道惊天剑芒从其身上绽放。

“天剑境界，你居然修成了天剑。”

张烈望着那道发光的身影，内心颤动不已。天剑境界，只属于传说中的境界。难怪谢玄敢说，自己已经跃出牢笼，成为局外人。

“我等，终究是棋差一招。我拼命想尽力抓住的希望，原来在你的眼里一文不值。”

这一刻的张烈有一丝释然和解脱。

追逐了一辈子的东西，却近在眼前。当传说照进现实，你会发现曾经的一切都是那么可笑。

谢玄不太明白张烈此刻的心境，大概也不需要明白。

“念在我们曾经皆是笼中雀，我会用自己最强的一剑为你送行。这一剑名为天阙，不知天上宫阙，今夕是何年？”

无尽的剑光从天际滑落，坠入人间大地，天地间的元气有了宣泄的源头。一道光彩夺目的剑光闪过天地间，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座座闪耀着仙光的宫阙，好似仙人圣地。

“好一个不知天上宫阙，今夕是何年？谢玄，临死之际，我希望你能救活那个孩子。我们这些困在牢笼中的燕雀，也该绽放让仙人都无法阻挡的万丈光芒。”

张烈平静地等待死亡的到来，现在他才知道，过去种种，犹在镜中。这一生他过的很辛苦，曾跌落谷底，受世人唾弃，也能立在山巅，受世人敬仰。炎魔手张烈，对于很多人来说，这是一个值得敬畏的名字。直到此刻，他才真真明白身为笼中雀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。

他在最后时刻请求谢玄救活李绝，只是因为他在那个少年身上看到了不一样。不求他能改变世界，只求他能活的自在，打破牢笼的束缚。

笼中雀，也该有属于自己的璀璨人生。

“谢玄，感谢你送我这最后一程。如果可能，我真想看到这个牢笼被打破的那一天。”

张烈带着灿烂的笑容，消散在浩瀚的剑光里。直至死前，他都想打破天地牢笼，摆脱笼中雀的宿命。

“你的愿望，我们会替你实现的。”

谢玄的身影缓缓消散在天际，一切的异象消散一空。来也匆匆去也匆匆，不带走一片云彩。

天地逐步变得平静，微风吹拂过山岗，带走张烈的最后一丝痕迹。炎魔手张烈，从此彻底消失在世人的眼中，消失在这天地牢笼里。

刚才的战斗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，因为一切只发生在谢玄的剑域里。

当然，也不是没有人发现。

宋国都城太安，一身白衣的少年郎走在临安巷的青石地板上，嘴里喃喃自语：“可惜了，炎魔手张烈，你不该太贪心的。谢玄，还是那么强。唉！这世道，啥时候可以变得好起来。”

同一时刻，皇宫之内，枯坐在后山禁地多年的一名老者，骤然睁开双眼，“天剑，多么美妙的字眼，当真是后生可畏。”

岁月的风霜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，在这一刻慢慢变淡。转眼之间，便化作了一个青年人。

青年人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装扮，“还行，该去见见我的那些小心肝了。小红，我来了。”

时光终究蹉跎了红颜，徒留下岁月的伤痕需要抚平。